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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GOTV指南][翻译]In the Beginning 上

*原文来自The Nice and Accurate Good Omens TV Companion,In the Beginning一章。翻译只出于兴趣,禁转,侵权则删除

*尾注皆为译者注,标注可能翻译不当或有疑虑之处。如有发现错译,或有更好的译法,欢迎指出

*找得到通行中文翻译的专有名词都用中翻,没有则保留英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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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此章节中,讲述特里与尼尔合力写了部小说,并踏入了改之为电影的地狱。

 

“天气很有‘好兆头’的感觉,”尼尔·盖曼观察后说。他的话有如幽灵,在空气中留下行迹。制作预告片在伦敦寒冷的天气中录制,他刚逃离片场,裹在一件大衣里——它仿佛一件羽绒被和带耳罩的帽子的结合体。我第二次听见他这么说,是在远离英国的北非。彼时这位好兆头的合著者、编剧、制片人已换下冬装,穿上黑T恤,躲避着毒辣的阳光。他欢快地指出,这种两极分化的情形乃是他们的拍摄惯例,且正符合好兆头所写。1989年,他与已故的特里·普拉切特爵士合写了这部奇幻冒险喜剧,讲述一对截然不同的对手的故事。“故事中,正义与邪恶一方的代表联合起来,阻止即将到来的天启,”他解释道,“将将安排在周六的下午茶之后。”

小说背后的故事广受读者们赞誉。他们数量众多,爱这本小说爱进了骨子里。那是在1985年——尼尔称之为“史前时代”——他和特里在一家中餐厅见了面。那时,后者所作的碟形世界系列尚未享誉全球,特里享受的只是出名的前奏。尼尔也只是个年轻的记者,受某科幻杂志委托,前来采访这位奇幻文学作者。“那只是本小杂志,他们甚至要求我拍些照片。”他说,“我是第一个采访他的记者,但我基本上只记得我们很聊得来,交流得特别开心。我们会为相同的事情大笑起来,于是成了朋友。”

那时,尼尔刚为道格拉斯·亚当斯的《银河系搭便车指南》写完参考指南。亚当斯典型的英式幽默作品、Richmal Crompton关于学龄男孩历险的“Just William”系列、七十年代经典恐怖片《凶兆》……尼尔从它们的奇特组合里得到灵感,开始构造故事的梗概。最初的五千字被他命名为“敌基督威廉”,并发给了几个朋友,故事讲述就一名恶魔婴儿偷梁换柱的计划出了岔子。在这些章节中,一只悠闲懒散的恶魔和一只一本正经的天使不愿毁灭地球——他们在此居住了几千年,它太对他们的胃口了。他们达成协议,决定一起施加影响,阻止这个命中注定要在十一年后开启哈米吉多顿的孩子。他们不知道的是,真正的撒旦之子身在别处,正过着快乐而祥和的童年。

特里·普拉切特是收到开头几章的朋友之一。这之后,故事搁置了不少时间。“我开始编写《睡魔》的脚本[1],”尼尔解释说,“差不多写了一整年。然后我的电话铃响了,那头的人说:‘你发给我的那文章,我想知道后续。你在继续写吗?'是特里。我说我太忙了,他便向我提出,‘要不把你写好的部分卖给我,’他说,‘或者我们一起写。’我可不傻,我告诉他我们会一起写。为什么不呢?特里知道他技艺高超。他写奇幻得心应手,可那会儿没人在写幽默恐怖小说。而且这是我与他联手写作的机会。这就好像米开朗基罗问我,需不需要我帮他一起画穹顶。”

当两个作者合作时,他们的区别一般很明显。然而特里与尼尔与众不同同,《好兆头》的阅读体验无缝对接,这着实是他们写作技艺的证明。自1990年出版以来,读者一直在争论这对作者如何分工,从而写出了这部经典。“那些猜测我写了阴暗部分,特里写了搞笑部分的人,某种程度上都搞错了重点。”尼尔说。“我们写书那会,事情非常简单。我的部分有我唯一的听众,他的部分亦独我一人来听。这对我们二人而言是场游戏,‘我能让他笑吗?或者让他恨不得取我而代之?[2]’我看过评论,有人猜测我写的故事太阴郁,特里得站在一边,像扔玫瑰花瓣似的提供笑话,但这不是事实。实际上,是我写出了典型的英式幽默开头,一如P.G.伍德豪斯、道格拉斯·亚当斯和Richmal Crompton。我和特里都理解这种开头,但它并非为我们所开创。而后特里入伙了,接手续写,我再接着他写。我们重写过对方的文字,为它们加过注解,往故事里添过角色……写不下去了就交给对方。最终,我们一起写成了书。打电话、写故事,如此即可。”

为体现这个故事是在怎样密切的合作之下串起来的,尼尔回顾了修订过程中发生的一幕。“我们那时与格兰茨出版社合作,坐在他们公司一个潮湿阴冷的地下室里。特里对着手稿里的一段插科打诨笑了起来。‘这段写得真是妙!’他对我说,但我发誓那是他写的。我们得出的结论是,手稿已经学会自己写自己了。但我们才不会承认呢,这听着多怪啊。”


[配图1:尼尔·盖曼在亚茨拉斐尔的书店场景中。特里·普拉切特的标志性软呢帽挂在他身边的衣帽架上,以作这位已故的好兆头合著者的纪念,缘于此,他的小说也被加入到书店的一个区域中。]

[配图2:“我们会为相同的事情大笑起来,于是成了朋友。”尼尔与特里,拍摄于1990年11月,伊利诺伊世界奇幻大会。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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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]《睡魔》系列漫画由尼尔·盖曼担任编剧。原句“‘My graphic novel, Sandman, happened, ’…”。找不到更好的说法了orz

[2]原句“Can I make him laugh or wish he’d written that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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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版之前,一个小小的误会导致这本小说走上了被搬上银幕的漫长征途。特里和尼尔急切地想与他们尊敬的人分享这部小说,便将一本样刊送给了巨蟒剧团的明星、编剧、电影导演,特里·吉列姆。

“我们附上了故事的简介,”尼尔解释说,“礼貌地问他,是否能写句话用于引述推广。只是这张纸条不知何故给弄丢了,也就是说,特里·吉列姆不知缘由就收到了这本书,并假设它出现在桌上,是因为它有被改编为电影的潜质。于是,他读了,结果他爱上了这本书。这么说是因为,我们接着就听说他想买版权。”尼尔考虑了一会措辞,他在口述过程中数次如此。《好兆头》花了近三十年才被影视化;我很快意识到,这样的语塞意味着一次挫败。“遗憾的是,协商给搞砸了,”他还是接着说了,“特里·吉列姆仍想要做下去,但电影版权最后易主他人了。”

正是这时,好莱坞也来掺了一脚。即便合著者们遵照“盖曼-普拉切特协议”——尼尔语,美国本土化改编仍注定了糟糕的创作(结局)[1]。

“那会才1991年,”尼尔说,“书刚在美国出版,特里和我被叫去参加一大堆会议。我们被送到日落大道上的马蒙特庄园,那里当时相当破落,现在却是最酷的宾馆。每天早上,我们根据前些天的会议写出新的大纲,下午又去跟一帮没读过新大纲的人开会。是一次奇怪的经历,”他回忆道,措辞有所修饰,“最后,我们说,我们要回去写剧本了,也的确这么做了。我们凑起早期的草稿,我们使用了续集中会出现的角色,如果有续集的话。加百列和圣德芬就是这时候上线的,但我记得那版草稿里还有一堆古怪而不恰当的东西。亚茨拉斐尔并非珍本书商。他在大英博物馆工作;这里还会有个大场面,天使们将光环显形,拿它们当飞盘状杀人武器。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好,但这是许多想法开始的地方。”

而正当此时,特里·普拉切特与尼尔·盖曼都见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在不同方向上的起势。他们最优先的选项都不在此处了,是以暂时搁置了改编好兆头电影的计划。接下来的二十多年,特里长盛不衰的碟形世界系列小说在全世界卖了几百万本,他成了九十年代最畅销的英国作家。这好似无法停止的创作冲动——2007年,他被确诊患上了一种罕见的阿尔茨海默病早期症状时,他形容它为“一剂强心针”[2]。这冲动支持着这位作者,公然探索何谓带病创作,发誓无论如何都要继续写下去。与此同时,尼尔·盖曼定居美国,写下了一系列畅销小说,包括《星尘》、《美国众神》和《鬼妈妈》。《鬼妈妈》的动画电影改编,和最先希望《好兆头》走上银幕的人,使它重新得到关注。

“那是2012年,特里·吉列姆刚在某个精致的好莱坞影院里主持完十二猴子的首映。”尼尔说,“而我正要主持《鬼妈妈》的放映[3],我们就一起吃了午饭。1999年,原本的改编计划到期之后,特里终于要回了《好兆头》的电影版权。他与人合写了剧本,筹集了大概五千万美金,选了角,包括约翰尼·德普、罗宾·威廉姆斯和克斯汀·邓斯特。特里·普拉切特和我跟他开玩笑,要是他做成了,我们再付他一小笔钱。剩下的工作只有找一个工作室了。结果之后发生了911事件……特里·吉列姆推广的是一部关于世界末日的电影的拍摄计划,大家的回应都动摇了。他再没能收到那笔钱。”这一段下来,《好兆头》的电影改编又一次走进了死胡同,但它亦使二人联手,将改编带向了新方向。

“午饭之后,”尼尔接着说,“特里·吉列姆说,‘如今电视就是新型的电影。我总想着做一部电影版的《好兆头》,却失败了。不如拍电视!’我说,‘好哎。’”尼尔坐回椅子上,让那充满宿命感的一刻流过脑海。“这发生在他试图开拍《堂吉诃德》的时候。”他说。这个电影项目即将被认定为好莱坞历史上最声名狼藉、旷日持久、耗时费力的项目之一。“所以,特里·吉列姆挺早就不跟这个项目了。接着,巨蟒剧团的另一位成员,特里·琼斯,以及编剧高文·斯科特成为候选,但特里·普拉切特和我都不觉得他们抓到了感觉。做起《好兆头》相关的事来——特里称之为“老姑娘”——他和我总是在某种意义上心意相通。于是,当BBC得到电视剧版权时,我们都觉得这个项目有了好归宿。”

特里和尼尔要么一起改编,要么啥都不做——有了这个共识,加之让两人忙个不停的各种委托,他们决定不插手写剧本的工作。 “我们一直想着,只在寿司店那个片段里出现,吃吃寿司,”尼尔说,“除此之外,别无他求。”[4] 


[配图3:饭店一直是《好兆头》幕后贯穿始终的主题,有好多次,特里与尼尔趁吃饭讨论改编事宜。这张照片里,这对作者为改编电视剧的决定干杯,计划在寿司店片段中客串。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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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]原文:the stateside switch also marked a stint in development hell.

[2]原文:A seemingly unstoppable creative force, he described his diagnosis of a rare form of early onset Alzheimer's as “an embuggerance”.

[3]动画版《鬼妈妈》是在2009年上映的。可能是盖曼老师记错了。

[4]原文:“Our line is always that we would show up and eat sushi during the sushi scene,”Neil says. “That's all we intended to do.”译者看哭了,决定偏向意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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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首刷的二十年后,书粉都有几代人了,好兆头终于即将从书本走向银幕,宛如上天的安排。然而由于特里的健康状况,情况有变。

在首刷的二十年后,书粉都有几代人了,《好兆头》终于即将从书本走向银幕,宛如上天的安排。然而由于特里的健康状况,情况有变。

“他的阿尔茨海默症状发展得太快又太猛烈,我们谁都没有料到。”尼尔说。那段时间,特里明白,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继续写作了。“三十多年来,我们一直是朋友。在此期间,他从未要求过我什么。意料之外地,我收到了他的邮件,写着特殊的要求:‘嘿,我知道你有多忙。我知道你没时间干这个,但我想让你来写《好兆头》的剧本。如果说还有哪个地球人跟我一样,对我们的老姑娘心怀同等的热情、爱与理解的话,那只能是你。请为我这么做吧,好让我看到她有始有终。’我想,‘好,若你这么觉得,我会照做。’

“过去我曾改编自己的作品,《Death: The High Cost of Living》[1]和《睡魔》,但其他那些都没改过。我还写了两集《神秘博士》,我想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通常,比起重复之前写过的内容,我更想写新东西,但有位重病的合著者要求我这么做?”尼尔摊开双手,仿佛答案显而易见,“我必会着手写作。”

他停了停,接着说:“这些都发生在大概2014年,那会,BBC出的好兆头广播剧正在播出,”他指的是由德克·马格斯执导、彼得·塞拉菲诺维茨与马克·西普配音的作品,“特里说服我写电视剧改编了,我想着,‘嗯,我还有几年时间。’只是我没有了。”他说,“十二月,特里失去了意识。次年三月,他去世了。”

又过了一会,他才继续。“我们谁都没有预料到他的离世。”尼尔回忆说,“大约一周后,我开始写剧本了,写得好悲伤。每次我写到卡住,都觉得特里离我特别近。昔日,我们一起写小说的时候,我会把我写好的东西发给他,或者给他打电话。他会说,‘啊,小蚱蜢,毛病出在你问题的措辞上。’我会回答,‘告诉我该做啥就好!’我们总会以此起头,接着聊下去。写剧本那会,有时我真想跟特里说说话;我茅塞顿开,写出了点机智的片段,也想跟他分享。作为代替,我给罗伯·威尔金斯发短信——他曾是特里的私人助理,现在是他在地球上的代理人。我无法更接近他了。”

在创作剧本的早期,尼尔强烈地感到了电视剧版好兆头该以何种形式出现。“划分故事时,我觉得六集各一小时很恰当。有一回,我被要求按能被分成十二集半小时长的方式来写,”他嘲讽地笑了,“我想,‘可不是吗,我才不写呢。’我一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何况我还想做制作人。我写过足够多的电视剧本了,知道对于作者而言,这是一种冒险。

“就说《神秘博士》吧。有一集反响很好,得了一堆奖。另一集,我觉得待遇不如狗。奇怪的是,单从剧本看,这两集水平相当。区别是,一集按计划拍出来了;拍到另一集时,场景被美术组不加计划地删去、重做,只因为他们不觉得自己能表现出剧本里要求的样子。”

将故事从一个媒介搬到另一个媒介,需要互相妥协。从预算到地域限制,各种各样的实际因素皆有影响。而且,有的内容在书里显得美妙绝伦,视觉上就平平无奇,好比作者知道自己从原作中大手大脚地作了删减,致使观众隐隐觉得缺了点什么[2]。这是个精细的过程,作者改编自己的作品时,依然会接触不曾有过的挑战和可能性。有的太执着于自己的故事,一点都无法舍弃;有的却能洞察故事的精髓,将它变成最适合新媒介的样子。尼尔曾近距离接触过他年轻时之所著的电影改编,相当清楚这些陷阱,且他经验丰富,能在改编过程中对自己的创造力善加引导。

“我一直复习小说,选择我需要的片段。”尼尔解释说,“要是对话写得太好,我会从中偷来一点。但你听过有声书就会知道,小说也有问题,它得花十二个半小时才能说完。有人质问他们最爱的台词上哪去了,我不得不向他们指出这一点。比如说,书里有一幕,亚茨拉斐尔和克劳利喝醉了,嘟囔着大猩猩、海豚脑容量和音乐之声。如今我已理解,为何这段只能占三分钟而非五分钟,但我仍很想念它。有其他推动剧情的场景取而代之了。”他哀悼道,“它们无以一见天日,仅存在于我心中。”

这样的抉择相当艰难,但通常,在台词的衔接中看出点什么的都是作者;只有某些特定的元素原封不动,观众才会明显感到它们。[3]

“从制作角度讲‘我们觉得这些应该去掉’很容易,”尼尔提出,“若出此言,一般是因为这些场景有点贵或者有点复杂。而我会想,‘这一幕广受喜爱,却并不能推动剧情,我可以删掉。’但你其实不能删。这就好像讲一个长长的笑话,一连串激动人心的故事之后,你讲到了笑点,女人举起说话的狗,它环顾众人,说道,‘其实,我是拿破仑’,每个人都大笑起来——但你只有听了所有的铺垫,才会觉得好笑。人们总是忘记,拿走了铺垫,作品就不再有趣又好笑了。这种经历令人沮丧。”他说,“《神秘博士》里的状况,我并非第一次经历。我心说,不想再这么做了。如果我要花人生中的好几年,为特里的遗愿写完剧本,我就要好好解决这个问题。”

尼尔本人赞同,这次改编的基础,是写作三十余年给他带来的自信。而在一切经验带给他的智慧中,他发现在此之上,有一个考虑自始至终引导着他。“特里逝去了,这让我更要守护故事的灵魂。”他解释说,“有趣的是,有时我会发现,我维护特里的部分不被删除,比维护我自己的要更努力、更激烈。比如艾格尼丝·风子的部分,”他指的是改编版中的关键一幕,这位生于十七世纪、预言了敌基督降世的作者被烧死在火刑柱上,“这是一段工程浩大、耗资惊人的复杂镜头,需要建起火堆、装填火药,一大群人还得穿着戏服。场景必须完全给人以1640年代英国村落的感觉。理所当然,有人询问,有没有更便宜的拍法。有个建议是,我们可以用老式版画来表现故事,让旁白讲解发生了什么,但我只觉得,‘不行。’因为我已经把克劳利换婴儿的部分加进了这锅大杂烩;艾格尼丝·风子乃是特里所创,我要是把她删了,让我干这活的人肯定不认同。特里搞不好会诈尸。”

出版多年后,即便有数次勇敢的尝试,众人仍觉得《好兆头》的电影只能难产。这是一本别出心裁的长篇冒险小说,加上注释足有四百页,讲述地球上的一名天使与一名恶魔联合起来,对抗整个天堂和地狱。“这是二次创作。”尼尔这样评价自己的改编,“我已经很老了,见过足够的失败,知道我们不能照搬小说来拍。而我能做的,就是我知会大家,我在搞电视剧,‘是,你们最爱的片段中,有一些也许止步于书本了,但另一些我会写进去;你们还会有新的最爱片段,先前从未出现过。这样可以吗?’而我正是这么处理的。电视剧的大纲被我打造得像爱情故事,专注于亚茨拉斐尔和克劳利的关系。”

BBC制作组入伙了,又已知《好兆头》这样的改编剧只能从宏观尺度上展开,尼尔清醒地决定,单纯专注于讲出尽可能最好的故事。“我不能问自己,这拍出来得多贵,”他说,“如何拍摄是别人的问题。即便如此,我送走了第六集的剧本,觉得我们完蛋了。为什么?因为我知道拍电视剧得多贵。剧本里有240个角色,其中包括外星人,而故事的跨度有六千年。我想着,他们用上与《神秘博士》相当的预算已经很不错了,但还是不够。”当他谈到关于改编剧的愿景,你很容易好奇,要是他的写作搭档在旁,尼尔会不会削减,乃至避免这些存疑的镜头,“我开始被说服了,觉得自己写的东西拍起来太贵,”他说,“甚至某一刻,我想,‘我特么为什么要浪费这些时间?’”

交剧本时,尼尔对剧本的考量成了现实,也带来了机会。“BBC回以纯粹的热情。他们爱这个故事,但它明显会很贵。他们开始找合作伙伴——亚马逊就是这样加入我们的。形容这对广播公司与先锋力量的合作关系时,他明显对结果感到愉快。“我们很幸运,”他说,“看看制片厂发送的回复,得到好的反馈一般很艰难,但对《好兆头》,基本上都只是一通电话或一封邮件,表示进展得多么顺利。”项目汇集出大好的势头,吸引到了核心的制作者和演员。尼尔记下了一条灵感,它一直在制作过程中引领他们。“剧组开始呈现出瓶中闪电般耀眼的特质,我很清楚,”他说,“我想念特里,但这段经历变得欢快起来。”


[配图4:尼尔早早在汉布尔顿踩点。这个别致的英国村庄将是《好兆头》中的塔特菲尔德——将近的天启的中心。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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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]并没有在盖曼老师的作品列表里看到这个……?有谁了解而的话求科普(

[2]原文:just as a heavy hand can see things dropped from the source material that somehow leaves the viewer feeling as if something is missing.

[3]原文:but often it's the writer who sees things between the lines that will only become apparent to the audience if certain elements are left intact.

[4]疑似语出特里:‘Wisdom comes from experience. Experience is often a result of lack of wisdom.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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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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