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☾

厄休拉作品
叛逆女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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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长风乔]归返 Ⅵ

*霍长风×木小乔,现代AU

*OOC,三观不正,就图个爽,不喜误入,谢谢配合

*警告:结尾有未遂的omc/木小乔,请注意避雷


前文:    ,也可见合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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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六)


学校里的日子很机械,是以过得很快,在课本、作业、考试和说笑打闹之间,高一的第一个年头见了底。对霍长风和他的朋友们来说,再包括格斗社里合理进行的斗殴;对于木小乔和他的“朋友”们来说——那三人给小团体起名为“活人死人山”,木小乔想起来就要翻白眼——则包括不合理但被包庇的斗殴,于是每次他找到机会与霍长风切磋,身上总带着伤,还得藏着:被霍长风扶去宿舍照顾的机会太珍贵,好像会用一次少一次,他想先攒着。

高一的最后几个月,木小乔终于不再偷偷观察霍长风了;并非因为他放弃了他的感情,而是对霍长风而言,他变得更显眼,大部分时候,他总是发现他,向他招手,有时是他的朋友先露出怯色,戳一戳他,他再打招呼。最开始,他想转身就跑,后来习惯了,他会举起一只手,很快又缩回去,再后来才小幅度地晃一晃。有时霍长风会摸一摸他的头发,他有时候躲开,有时候不,一边想象认识他的人因此露出惊恐的表情。

这个爱好来自他们的某次切磋。那天木小乔精力不济,认输了,他们停了手,躺在活动室的垫子上休息。霍长风见他情绪低落,安抚地梳了梳他半长的头发,随即感叹:“好软!”

木小乔一个激凌,险些把他甩开,因为上一个摸他头的是个图谋不轨的初中老师,他狠狠打了他的肚子一拳,然后跑了。下一秒他就冷静下来,想说话,却不知道说什么;霍长风也许以为他不喜欢,连忙道歉解释说是小时候安慰弟弟留下来的习惯。

“没关系,随便你。”木小乔打断他,蹭了蹭他再度伸来的手,一边心想,幸好他不怎么出汗。一边的霍长风不自觉地露出陶醉的表情,喃喃着“这也太好摸了”,好半天才撒手。

这之后,别人编排他的话又多了几条,混混们也收获了新的挑衅方式,但他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。


那年暑假,木小乔窝在家里,先花十天写完了大部分作业,之后开始在化妆品、吉它曲、沙袋和代码之间来回切换;郑罗生多次喊他去打架,他并不搭理。他时不时与霍长风发消息、打电话,来一场文斗或是讨论几道题(“一堆车轱辘话,不值得你认真,”他评价道,对面传来不赞同的声音)。

有时,木小乔会从自己制造的迷乱旋律里回过神来,选出比较柔和的一小段曲子分享给他。清澈的音色穿过电话线,失了真,但对面还是会传来真诚的称赞,还劝他录下来。

“不了吧,”木小乔紧张地拒绝了,“不好听。”

“是吗?我很喜欢。”

那天他躺在床上计算,发现自己有二十天没有看见霍长风了。他开始想象少年的脸:大笑时弯弯的眼睛,微笑时勾起的嘴角,认真时会皱眉,谈起他的朋友时偶尔露出好笑又无奈的神情,与他切磋时全神贯注地看着他、闪闪发亮的眼睛。

几个月以来,他对他的渴望逐渐变得平缓,融进他的世界,成了他精神的底色,有时出现在梦里。大部分时候,他们拥抱着彼此,像接纳了对方的全副身心,偶尔混合着性,欲望莫名其妙地胀开。肢体接触可以不带来疼痛,可以这么舒服吗?有时他会在凌晨醒来,换好内裤,重新把被子紧裹在身上,试图找回一点梦里的感觉。他总是能很快睡着。

七月末,他忍不住了,想见他。电话那头的人听到邀请,显得很惊讶,随后向他道歉,说他正跟家人在海南度假,会待到八月末,暑假里是见不到了。

“那开学再见?”木小乔问。

“必须的!”对面回答。有人在远处向他喊了什么,模糊地传进话筒,木小乔没听清。霍长风大声让那人等着,问他,还有什么事吗?没了。没了?他们告了别,电话断了。

接下来的三天,木小乔尝试了各种妆容,把一管死白的粉底液用了个干净,在等身镜前更换红衣。最后选定了一条吊带红裙,轻薄的布料垂坠在窄窄的胯骨上,看起来很可怜,他却很喜欢。他往嘴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血红,心想,霍长风会对这样的他露出什么表情呢?他会接受吗,像接受他总是在打架、乃至爱上了斗殴一样?还是宣称对此没有看法,他怎么做随他开心?还是感到怪异,劝他别再这么打扮?还是因此推翻自己对他的所有理解,认为他活该?

他转过身,仰面倒在床上,又想,他是不会知道答案了,因为在心底,他并不完全相信霍长风如他希望的那样完美,也那么不相信自己的判断,更付不起信错的代价,于是只能止于想象。

多奇怪啊,他自言自语,希求被完全接受,却又不敢展露更多,只愿意保持着原状得过且过。

他多躺了一会才站起身,在等身镜前拍下了几张效果普通的照片。他一边翻看一边在电脑前坐下,打开某个搁置了三天的教学视频。


这个暑假,木教授出现的次数变得更少了,木小乔一共只看到过她五次,其中三次在房子里过夜,两次吃完饭就开始打包换洗衣物,动作迅速地离开。有四次,他们在饭桌上一起吃他随便做的饭,她毫不挑剔,偶尔边吃边辱骂不给她批经费的财务,一如既往地尖刻又有趣。

“你最近都做些什么?”木小乔好奇道。

“好几年前立了个项目,一直卡着,最近领域里有个大突破可以拿来用,我想赶紧做点东西出来,干脆住学校了。”木炘挥舞着叉子说,“要能研究出来,我铁定名垂青史。”

他扬起眉毛,为她加油,她罕见地笑了起来。

这对她真的很重要,他想。

那天木炘很快走了,他把剩饭放进冰箱,一边感到他从来不懂他的母亲。他小时候,她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块能够制造麻烦的肉,他长大了,他们像因为被迫住在一起而成为的朋友。或许称不上朋友:忽略他们饭桌上的闲聊,她更像一台称职的ATM机,他是提款人,失去她就没地方去、养不活自己,又奇怪地不太担心。

“她到底为什么养我?”木小乔瞪着天花板,思考他以前为何从未想过这个。

两个问题都找不出答案。


***


霍长风被拉进了一间地下室。墙壁上贴着吸音材料,天花板上固定着一管白炽灯和一个摄像头,房间中央放有一把椅子。左侧那人压着他坐下,解开手铐,将他的四肢圈进椅子上的金属环,重新锁好。右侧的人现在站在他面前,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,说“有任何生理需求都可以喊我们”,两人就一同离开了。

门关上了,发出砰的一声。隔音材料质量很好,他一点脚步声都听不到。他顾不上摄像头,开始试图挪动椅子,发现它被钉死在了地上,只好放松下来,身体靠在椅背上。

这是一个彻底的陷阱,他想,从“药房”开始。之前的一个小时里,他们都上当了:楼里有某种装置,能捕获和屏蔽真实的信号,还能把他和内勤的机器都接进木小乔制造的假线路;他收到的信息被替换成模拟出来的人声,内勤收听的想必也是伪造的,总部如今还以为他们一切安好。

四点半到了吗?三号药房想必已经被排除了。对木小乔而言,能在这里骗他,想必也可以让总部认错地点,扑向错误的地方。制造假声音并不令人惊讶,一些人工智能的模拟早已臻于化境,奇怪的是情报科的线路居然被木小乔入侵了——破解他们的专用线路可比破解普通的公用线路难得多。

还有,木小乔怎么知道他要来三号药房?内鬼是谁,分工作给他的上司?还是内勤?他不是他搭档的朋友吗?

白炽灯闪了一下,霍长风把头枕在椅背上,面对发霉的天花板,双目无神地看墙角的摄像头。木小乔打算拿他怎么办?他把他的搭档杀死了。他的搭档又死了。

他想着,不知不觉睡着了。


不知过了多久,门被打开了,发出砰的一声,霍长风猛地醒了,觉得浑身酸痛。两个人出现椅子边上,身形不同于之前的两个。其中一个把他解开又拷起来,拉回一楼。大门开着,门外仍是黑夜,厅里多了几辆车,看不清里面坐着什么人。

我睡了多久?这是晚上了?他想,一边坐进某辆车,还有人护着他的头。他考虑过挣扎,逃跑,在更多人从车里出来之前逃走,对着路上的某个摄像头求救。他知道自己能做到,即使手被铐在身后,刚睡醒,忍着痛;但他没有试。他不想回情报科,也不知道该去哪里,比较起来,被人掌控着四处运送反而成了更好的选择。

那两人一左一右在他身边坐下,其中一个掏出一块手帕,捂住他的口鼻,他又睡了过去。


***


开学的时候,活人死人山没有来找木小乔。一开始,他很困惑,后来觉得也许他们上了高三,打算拯救一下自己的前程,不愿意再被梁绍当枪使了。

挺好的,他想,因为他们的威势,同学都很乖巧服贴,就是他打了两个月沙袋,想打人了,手有些痒。他收起今天卖作业赚来的钱,无视台上讲个不停的语文老师,开始给某首曲子加上狂躁的音符。

放学的时候,他经过格斗社窗外,在防盗栅栏后,霍长风正把某个同学摔在垫子上,随后跟着矮下身,看不见了。木小乔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,步伐轻盈地走了。今天他试了新发型,穿了吊带和纱衫,还搭配了口红和眼妆,很合适,很好看;这一天他没有愤怒,没有怀疑自己,还看到了霍长风,是不错的一天,只差没打架了。

今天吃什么?他走出侧门,走向惯常去的馆子。




痛。

木小乔向后挥肘,努力翻过身来,掀开压在他身上的青年,用力给了他一拳。后者发出一声喊叫,躺在地上不动了。

左臂好痛,骨折了吗?他缩到墙边,努力靠着墙站起来。头发散了大半,垂下来挡住了视线,他看不太清。巷口还有几个人?地上趴了几个人?他记不得了,身上到处都疼,头也晕。

好累啊,为什么?他从没觉得这么累,左手也用不上了。但他还能打,他会站着,打人,直到他累得醒不过来。

巷口的某个人走上前,抓着他的头发,抬起他的头,“你也没多厉害嘛,郑罗生唬我们的吧?吹你对他有什么好处吗?”

郑罗生?我就……知道。他说出来了吗?也许没有,但面前这人往下说了,“他可恨死你了,暑假的时候他找不着人,尤其缺了你,于是被迫跟我们求和,边求边哭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。我同意了,他又想起来说条件,要我带人狠狠搞你,你们一开学就做。”

搞我?打就打呗,还换个动词。木小乔一拳打在他腹部,他一松手就往一边闪开,躲过了迎面而来的一击,架起双臂挡住另一击,手臂更痛了。他矮身攻击对方的腰腹,动作太慢,被接住了,对方拽着他的手臂往墙上甩,肩背在斑驳的水泥上发出一声闷响;脖子被按住了,卡在墙上,腿还能动。他握住面前的手臂保持平衡,估摸着踹向膝盖,对方一激灵,看着像踢中了,他挣脱他,不知第几次尝试越过堵着巷口的人,失败了,被掀翻在地。

该死。该死。他向墙边滚,想再次站起来,却没有做到,身上大部分肌肉都不听使唤了。他没有全力以赴地打过这么久,很需要休息,左手还被废了,他该怎么走?他甚至没有呼救的力气。

“哥,好了吧?”一个声音听起来忽近忽远,随后,又有人拉他的头发,这次把他往巷子更深处拖,他的头皮一阵刺痛。又有人将他的手臂拽到一起,他挣了挣,没甩开。

“行了,”视线内很昏暗,现在变得更昏暗了些,声音从他的正上方传来,“说好不打脸呢?鼻子嘴巴都流血了,看起来破破烂烂的,”他脸上的头发被人抹开了,“这样看还可以,姓郑的没骗人。”

“他品味不行的哥,看上的不如这个。”一只手在他的脸上拖动,又拍了拍,“还穿女人的衣服,可以可以。”

“下次给他带条裙子。”

“好啊。”手换了一处摸,一直往复,似乎不愿意再拿开了。他努力喘着气,用最后一点力气挺起身,手臂却仍被握着,还有人坐到他腿上,捏住他的大腿。

原来如此,他终于明白过来,心想,怪不得说是搞他。会更疼吗?操一具尸体有什么乐趣吗?听尸体惨叫的乐趣?

可能的确有这乐趣,他想,因为有人在叫。过了好几秒,他才发现那不是他的声音,而且更远,可能来自巷口。是谁?

固定着他的两个人松开了他,跑走了,肉体的闷响和大呼小叫在他耳中回荡,却越来越轻。他试着抬起头,看见几片模糊的影子,一会又什么都看不见了。

是谁?他想。

是谁?
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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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这么多年我让关系更进一步的方法仍然只有伤害他们(逃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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