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厄休拉作品
叛逆女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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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也青]暴雨 Ⅳ

*仿生人也×银翼杀手青

*魔改的银翼杀手AU

*我流,OOC,请注意避雷


   番外Ⅰ


(四)

诸葛青昏昏沉沉地醒来,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。他的身体还保持着先前躺下的姿势,被子都没动一下。他仍然累得要命,浑身都痛,不想去警丨局交左眼,也不想领新任务,只想在床上躺三天。

他翻了个身,卷起被子,试图再睡;可他的心脏开始猛烈地跳动,听着安眠音乐都静不下来。他试图胡思乱想,找到什么静谧的场景,却只能想到他小时那片珍贵的竹林。它在核战争之前就被毁了,他家的隔离过滤器坏了个口,让土里的重金属渗进来。

猛然间,他刚刚杀死的仿生人又窜进了脑海。

***

诸葛青刚找到他时,并没发觉什么特异之处。这位仿生人没做过什么事,只是重复每一位在地球社会挣扎求生的仿生人走过的路。他跑了几个地方,问了些人,在数据堆里寻找他的踪迹,最终在一个被水泡过似的破居民楼里发现了他的踪迹。

他像往常一样留下一小盒电池和纸条,自表身份,求取信任,提供选择。“如果愿意相信,请于三日后夜间十一点至某某某处仓库。我会在不伤及你性命的情况下,让你永远摆脱追捕。”

像先前的六个人一样,那个仿生人来了。

诸葛青能找上他们,并不可能只靠好运,那么他们即便不信他也得去——被动逃离一个盯上你的人,不如主动争取他所说的机会。就算这是送上门去,结局也不能更糟了。普通的单打独斗的仿生人,没法在人类聚居区胜过银翼杀手。


那天诸葛青等在那里,心里只留了根弦,其他精神拿来想象仿生人的反应。排除先前那伙人不算,他找到的仿生人大都愿意合作。初见时态度或硬或软,有打算跟他大打出手的,有心里绕弯弯想阴他的,也有人说不劳您费心我还能活,而且我没杀过人类;他们最后却都平静地接受了挖眼手术,有人照着他推测出来的路去了辐射区,有人定期从他那里拿电。

给银翼杀手的电是不受监控的,只放在那个隔离箱似的飞行器里,让他们这些刀尖上舔血的人生前享受一下“回到前核时代”。

十一点的时候,仓库正门传来了脚步声,是那种硬底鞋磕碰水泥地的声音。他打起精神,从他带的坐垫上起身,观察那个出现在门口的仿生人。环境恶劣如斯,他竟穿着一身西装——全套的那种,还蹬着皮鞋,在昏暗的光线里都瓦光锃亮——戴着方框眼镜,正式得分外老派,几乎像在演戏。诸葛青溜进他家时,虽然见过他衣柜里成堆的西装,却不想他会打扮得这样行动不便来赴约。

没有仿生人会这样信任银翼杀手,除非他要以此换取同等的信任;或者他并未将他放在眼里。

诸葛青心中敲起轻轻的警钟,面上却表情不变,再次向他表明自己的意图。

“……警丨局要求我们给出任务对象的左眼,来确认他们的身份,并以此确定他们已死。我的飞行器里有设备,我也有经验,接下来只要你不袭击人类,就安全了。”

西装男沉吟许久,并没有问什么你靠不靠得住、你有什么条件之类的问题,只说,为什么?

诸葛青轻快地笑,说这样既能赚钱,还能救人,何乐而不为。

救人?西装男嗤笑,不知在看不起谁,仿生人算人?

诸葛青没有回答他,任他沉默着思考,站成一尊正经的雕像,表情带着阴沉。他想了半天才答应诸葛青,听他描述下次何时去哪里找他。

两人又无言对视了一时半刻,诸葛青思考他们若是打起来,他有几分胜算。西装男以一种冰冷的估价似的目光打量他,自以为藏得很好,然而他对视线十分敏感,背后发毛的感觉总频繁而适时地出现。

最后他先出声了,说期待他的到来,而后转身走向后门。他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,西装男的呼吸声还平稳地停在远处。

他哐地合上仓库门,拿不准自己该怎么办。他身上值钱的只有一样,电。如果西装男抱着不知哪来的自信强夺他的电,他该救还是不救?他现存的三个选项中,没有一个是适合他的。他没有理由杀他,不愿饲虎似的给他电,也不能逃避似的把他扔进辐射区。

可他的原则是让仿生人活。

他考虑不出个结果来,只好草草把这事扔到脑后,转而先计划如何见招拆招,去应对西装男可能的种种行动。

***

为什么他当时不考虑个清楚?

诸葛青痛苦地翻身,狠狠把脸埋进松软的被子里。他想忘记又不想忘记,想继续自省却觉得自己那么不堪。

他在汹涌的负面情绪里沉浸了许久,差不多戒了个干净的酒瘾又浮现出来——他少年时代爱酒也爱姑娘,是一种轻松可控的喜好;去殖民地工作后才不加克制地喝,后来烦闷时只练功不喝酒才戒掉。

鬼使神差,他想起楼下有间环境不错的酒吧。

他又趴了很久,纠结该不该去,最后还是败给了记忆里逃离一切的快乐。


***


王也收拾好他铺得满房间都是的纸张与小投影仪,把隔壁的反应堆放进包里,从他赖了快半年的居民楼搬出来。他走到车站里,找到那张融进墙里的灰门,进去等车。

半年了,马仙洪带着他的六个同僚与联盟议会商量过滤器的问题,顺带摸清了议会大厦的结构,每天发给他一点,拼图似的。昨天他拼出了一半的三维图和换班表,存着它们的投影仪挨着他的那些核能武器。

马仙洪七人还搞到了第一笔定金,名正言顺地在旧上海城中心买了三套公寓,方便他们做最后的计划。他的技术宅设定保持得十分稳定,寡丨头们甚至没考虑过找人监视他们;但联盟议会大厦终是个被看得很死的地方,地图都是抠出来的,别提往里偷渡大活人了。

“你那个楼窗户都碎了一半了,谁知道进出的都有谁,”马仙洪在通讯器里对他说,“还是搬过来一起住吧,来见识一下这边的灯红酒绿……虽说也没剩多少了。”

王也只好坐上了列车。


到了给他分了俩房间的那套公寓,王也想要睡觉。躺了半天,却一点睡意也没有——他有点认床。

他想起马仙洪先前的话,“灯红酒绿”什么的,觉得自己的知识记忆里虽然有不少这样繁华的情景,植入的经验记忆中却很寡淡。左右无事,不如出门逛逛,只是不知前核时代城市的胜景,如今还余几分。

他看到窗外那几层比平时还厚重的阴云,犹豫却没胜过好奇;他找不到伞,也不担心皮肤上的保护场连雨都防不住,就揣着些钱出门了。

暴雨前夕,较之前更加潮湿沉重的空气裹着稀疏的行人。王也四处走了走,发现公寓周围的店基本都废弃或是歇业了,开门的只有杂货铺和小饭馆,没什么意思。他感到些微的遗憾,正准备打道回府,天上猛然打了一阵闷雷,随后雨水哗地就下来了。

他赶紧一个侧身溜进身旁一扇开着的门,动作快得像本能——他想起了雨水黏在头发上的感觉。一缕一缕厚重的蛋白质贴在湿透的布料上,盖着他的背;肮脏的水像是要渗透他的保护场,冰冷地挂在他身上,将他的体温染得比平时更低。

他打量了一下门外轰然作响的雨幕,劫后余生一样叹了口气,不是很懂出门前的自己是怎么想的。不过他并不急着回去,他正待着的小小走廊不脏也不臭,不如就这么站到雨停。

他刚关上面前的玻璃门,面对空无一人的黯淡街道站了一会,右后方的仿木门就吱呀一声开了。门里的大姑娘探出头,似是想看看雨下得有多大,瞥见他,就招呼他进去,“这吧又不贵,不如进来坐着。”

王也先前进得急,没看招牌,但店中摆设像个标准的正经酒吧,他也就不介意地付钱进去了。此刻乃是白天,还在下雨,店内只有刚才的姑娘,吧台内侧的酒保,和高脚凳上一个举着杯子的人。

那人生着一头蓝发,眼睛眯着,像极了飞行器走廊上,那个目不转睛看着他笑的人。



TBC


*对就是这么狗血(

*青仔只察觉到自己的恶意时就已经愧疚得痛哭,这次他是真觉得自己做了错事。我也不想这样写我也很绝望啊(鳄鱼的眼泪.jpg(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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